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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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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

姬未湫調侃道:“皇兄還藏著好東西不讓臣弟看?”

姬溯隨手將匣子放到了一旁, 姬未湫的目光突然就落在了他的手上,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明顯,姬溯詢問道:“看什麽?”

姬未湫想也沒想就說:“看皇兄好看。”

姬溯頓了頓, 他道:“以後再給你。”

這一句話,放在姬溯身上幾乎等於是在解釋了, 既然說‘以後再給’, 說明這東西必然不是一件別人的飾品,否則怎麽也不可能再轉贈給他——那多磕磣?

姬未湫本來就不太在意, 只不過姬溯很少有這種不讓他看的情況, 他有些好奇罷了。聽姬溯這般說,他也就沒了心思,他極其自然地握住了姬溯的手,姬溯沒有動,任他把玩著。

許久之前他曾見姬溯彎弓引箭, 弓弦被他兩指扣著, 箭矢便橫空裂天而去,這樣的一只手, 如今就這樣隨意地伏在他的掌心裏,半分力道也沒有用, 甚至有些柔順的意味, 姬未湫只覺得口舌發幹,不禁低頭在姬溯的指尖上親了親。

目眩神迷原來是這樣的感覺。

他一直從指尖親吻到了掌心, 半張臉幾乎都埋在了姬溯的掌中,忽地, 姬未湫只覺得貼在臉頰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, 姬溯捏住了他的臉,隨即在姬未湫詢問的目光中輕描淡寫地在他臉上拍了拍, 姬未湫一時無言,姬溯平淡地說:“該起了。”

姬未湫楞怔了一瞬,心中生出些不滿。可姬溯沒有給他不滿的機會,隨著他的吩咐,宮人們進了寢殿,床幔被挑起,燈燭重燃,姬溯起身,去了一旁更衣。

姬未湫撇了撇嘴,盒子裏的東西不讓他看,但盒子外的東西總能讓他看看了吧?

他直接就跟了過去,什麽隔著屏風,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!他現在要正大光明的看!

姬溯見姬未湫進了隔間,也沒有出聲阻止,擺明了就是隨便他如何。他總是泰山崩於前不改於色,坦然自若地換下了寢衣。

反倒是宮人們卻被姬未湫盯得一個個都緊張兮兮的,生怕出什麽差錯,但眾所皆知,有時候越是緊張就越是容易出錯,姬溯的腰帶松落,衣襟微敞,宮人們嚇得跪了下去,還未來得及請罪,姬未湫便道:“都下去吧。”

姬溯沒有出聲,通常代表著他的默許,宮人們見狀行禮退下,姬未湫問道:“皇兄,不如讓臣弟服侍您?”

姬溯淡淡地應了一聲,姬未湫當即就站起身近前,抓住了那根宮人沒抓緊而導致前功盡棄的腰帶,它如今松松垮垮地掛在姬溯的胯骨上,姬未湫的手掌貼在那裏,皮膚的溫度透過絲滑的布料傳遞到了他的指尖,他摩挲了兩下,剛想摸第三下,就被姬溯按住了手。

姬溯什麽也沒有說,只是定定地看著他,姬未湫抽回了自己的手,幹脆利落地幫姬溯綁好了腰帶——宮人慢,是因為他們以‘服侍’為主,既要輕又要柔。

姬未湫嘴上講著‘服侍’,實際上是幹什麽都不必說。這點便宜都不讓他占了,那他怎麽給自己綁的就怎麽給姬溯綁。

姬溯見姬未湫轉身取了外衫來,便張開了雙臂,任由姬未湫幫他穿好了外衫。一切打理妥當,姬未湫也打算去更衣,忽地他問道:“皇兄,我能出宮嗎?”

他才想起來今天是‘病假’,不用去文淵閣打卡,如果不能出宮,他就不大換了。

姬溯的目光在這一刻沈了下來,姬未湫心中有了答案,便聽姬溯淡聲道:“今日留宿宮中。”

姬未湫頷首,披了件外衣系了披風就跟著姬溯一道出去了,甚至沒忘記揣上了姬溯的令牌,已經開始研究起怎麽花了——反正下午無事,要不去姬溯的私庫裏逛一圈?

誰要陪姬溯在清寧殿上班啊?吃又吃不到,摸又不許摸的,吊的人火大。

姬溯除了不許姬未湫出宮外倒也不約束他其他,姬未湫跟姬溯說了一聲,連清寧殿沒進去,慶喜公公就領著他去私庫了。慶喜公公猶然未知,只當是姬未湫做了什麽事兒得了姬溯的賞,邊走邊笑道:“殿下,私庫中有好幾件珍品,一會兒老奴指給您看。”

姬未湫也笑著應了:“好呀,公公看中什麽與我說,我拿了回頭悄悄給您。”

“呦,瞧殿下說的,老奴可不敢。”慶喜公公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,姬溯並不是一個吝嗇的人,甚至可以說十分大方,慶喜公公作為姬溯身邊第一人,各色珍品從沒缺過他的,更是讓他在宮外置田買地,日後也好出宮養老。但這並不妨礙慶喜公公聽著這話舒心吶!

“有什麽敢不敢的,皇兄富有四海,難道還計較這些?”姬未湫隨口說著,又聊了幾句,就到了姬溯的私庫藏寶閣的門前。

這裏平時都是鎖死的,守門的老太監見慶喜公公與瑞王同來,連忙起身行禮,然後開了藏寶閣的大門,請他們進去後又關上了庫門。

姬未湫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裏,小時候姬溯帶他來過幾回,只不過後面出宮建府後,得賞賜都是姬溯直接賜下,沒有機會再來了。

姬溯這個人規整,做什麽事兒也都規整,藏寶閣中被分為了四大類兼十幾種小類,每個類別都有相應的地方。入目就是飾品,這個類別本就是最容易拿出來賞人的,且大多以金玉寶石制作,比較容易保存,故而放在最外面。

姬未湫隨手打開了一個多寶匣的抽屜,見第一層就擺了一對羊脂玉環,玉質柔潤細膩,光是如此還不夠,上面撒著棕紅色的糖色,形若烈火,委實賞心悅目。

慶喜公公道:“殿下請看這玉環的妙處。”

說罷,慶喜公公將這一對玉環疊放在一處,便見上面的花紋連成了一只翩然若飛的鳳凰——這要放在現代姬未湫不屑一顧,放在這年頭他就只能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。

放在這裏?

姬未湫將多寶匣其他幾層都打開,果然裏面的首飾都是偏向於沈穩大氣,應當是收拾出來作為母後的節禮的。

慶喜公公知道姬未湫的心性,明白他是不會要這些的。慶喜公公笑道:“好東西都在地下呢,殿下請隨我來。”

“地下?”姬未湫還是第一次知道藏寶閣還有地宮,不過一想也是,地宮氣溫更低,配合相應的去濕的手段,更利於保存一些文物。慶喜公公引著他往藏寶閣深處走,直至走到了末端的一個多寶架前,他與姬未湫道:“殿下,還請用令。”

姬未湫從袖中摸出了那塊令牌,慶喜公公接了來,撥開了一個花瓶,又從架子上取下了一片削薄的木片,露出下方的缺口來,令牌入內,只聽見機擴轉動,一側的地板挪了開來,露出一道幽深的隧道來。

隧道兩側都嵌有夜明珠,散發著泠泠的冷光,慶喜公公將令牌取下交還了姬未湫,引著他一道進去。

說實話,虧得有慶喜公公一道走,否則姬未湫一個人是打死不肯下去的。樓梯有些陡峭,姬未湫下意識扶住了慶喜公公的手臂,道:“您慢點。”

慶喜公公應了一聲,還好樓梯就這麽一段,兩人又走了一段路,眼前忽地開闊起來,這地宮幾乎就是覆制了地上藏寶閣,而且比地上的更為寬廣宏大,姬未湫瞧著這地方,不禁有些咋舌:“這麽大?”

回音頓起。

“……”姬未湫突然有種自己是個窮逼的感覺。

慶喜公公陪著他在裏頭走了一段,指了好幾個姬溯珍藏的絕品,姬未湫沒客氣照單全收。

之前姬未湫打算送給太後的寶石蛋以為已經是很難得的了,他在這兒至少看見了三個同款不同色的,還有個紅寶石跟腦袋一樣大,跟一團凝固的火一樣靜靜地停在多寶架上。

很顯然歷代皇帝也覺得切割了它有些可惜,故而就這麽放著了。

姬未湫指著它說:“我要是把它拿走了,皇兄該不會不舍得吧?”

慶喜公公心想聖上連調度私庫的令牌都給了您,哪裏還會有不舍得的?他笑著說:“殿下只管取就是,聖上定不會怪罪。”

姬未湫看了好幾眼,也不太舍得把這玩意兒切割了,但不切,放在家裏那也只能擺著看,用不了。他側臉問:“公公喜歡嗎?”

慶喜公公領悟到了他的意思,連忙搖頭:“這……給了老奴也沒用呀!”

姬未湫只能遺憾的放棄了,心想姬溯逃過一劫。

兩人走到一扇門前,慶喜公公便止步了:“殿下,老奴在這兒侯著您。”

那就是說裏面的東西慶喜公公也不能看。

姬未湫好奇心大起,有什麽是慶喜公公也不能看的?他推了門進去,宮門吱呀響了一聲,他進去之後便見是一條長廊,分隔了許多偏殿,姬未湫推開了第一間偏殿,進去後架子還是那麽些架子,但東西顯然變得私密了許多。

或者說東西沒那麽值錢了——這些東西很明顯不是姬溯的,比如他看見有一身宮妃服飾被封在了水晶匣中,像是被封死了,打不開,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東西。

還有一把生了銹的劍,上面生滿了紅銹,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,看著有點像血。

姬未湫打了個寒顫,連忙挪開了視線,一想到這些不知道是哪位老祖宗的東西,越想就越覺得恐怖,這些東西可以叫文物,也可以換個說法,叫‘遺物’。

他本想出去,可對姬溯的私藏的好奇心又占據了上峰,姬溯會在這裏面藏著些什麽呢?

他在裏面搜尋著,終於找到了一間空白匾額的偏殿,他嘗試著推開門,果然見到了一些很眼熟的東西。

入門就是姬溯寢宮的布置。

姬未湫擡眼又看見了一柄劍,這柄劍他眼熟極了——姬溯當年的配劍,拿來弒父的就是這一把劍。

噫,這東西有什麽好收藏的,也不嫌臟。

姬未湫嫌棄地想著,並沒有拿來看的意思,這把劍他小時候玩過很多次,根本不覺得它有什麽稀奇的,還覺得有些晦氣。

再往裏去,繞過一個彎子,就是書房,入目就見一幅同樣被封閉在水晶匣中的畫卷,整體為青藍色,數只仙鶴翺翔於天際,再看落款,果然是那位宣和主人的真跡。

好家夥,原來真正的好東西在這兒呢!

姬未湫心動且手癢,這玩意兒擺明了不能吃不能用,但是他就是想薅走,看看也舒坦!他記了下來,這水晶匣他一個人也搬不動,回頭等上去了跟姬溯說一聲,讓他弄出來給他。

姬未湫隨手抽了本書架上的書,心道掛著的都是好東西了,書架上的應該更不得了,結果一看封皮上寫了‘南朱律’三個字,他一頓,翻了翻,果然就是南朱律法!

這還是第一卷!這玩意兒一共有五十卷!

他又在同一排抽了幾本,果然都是。他放棄了這一排,又去找其他的,什麽四書五經、琴譜棋譜,一應俱全,乃至姬未湫還找到了兩本話本!

啥玩意兒姬溯居然也看話本!

姬溯一翻,然後有些尷尬的合上了——他確定了,這書架子八成是姬溯讓人一口氣搬進來的,因為這個話本是他的。

對,就是他的。眠鯉討好他偷偷從宮外帶了幾本武俠話本給他,結果被姬溯發現沒收了兩本,從此再無音訊,他還以為被扔了或者燒了,沒想到竟然出現在這裏。

這是什麽雜物間啊!

姬未湫在心裏吐槽著,卻翻得津津有味,有種徹底闖入姬溯的私人領域的微妙的窺私感。

大約一刻鐘後姬未湫就放棄了書房,繼續往裏頭走,繞過屏風後就是寢居,他姬未湫看著床鋪,一時竟然有些無言以對。

雖然他知道這就是對著姬溯寢宮覆刻的,但是也沒必要把床都準備了吧?要床幹什麽?床上還有被子枕頭……姬溯該不會有時候還睡這兒吧?

他是什麽龍嗎?睡在財寶堆上?

姬未湫想想也覺得不可能,因為姬溯喜歡幹凈。雖然這地宮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,東西好像都沒積灰,但很顯然看不見不等於沒有,姬溯是肯定躺不下去的。

但姬未湫無所謂,他在床沿上落座,大概是環境太熟悉了,竟然讓他沒有什麽害怕的感覺,他順手拉開了床頭的抽屜,裏頭空空如也。

姬未湫有些奇怪,這地方因為是起居用,通常都會放些日常要用到的,或者比較隱秘的東西。比如偏殿的床頭櫃裏就被他放了碧雲釀、指甲刀、挖耳勺,還放了自己喜歡的手串、手把件,方便晚上睡不著撈出來把玩把玩。

至於王府裏放的那就更隱秘一些,比如艷情話本。

——大晚上搞點黃多正常!

姬溯不知道有沒有,要是真沒有,說不定朝中流言就是真的了——姬溯不行。

他打開了第二個抽屜,裏頭還是空的,第三個、第四個……直到打開一個細長的抽屜後,他發現裏面有一枚金環。

他拿了起來,只見金鑄鳳羽,嵌以紅寶,滿目華美,極盡奢侈,姬未湫打量了一番,確定自己是有過一個一模一樣的臂釧的。

但是這個大小明顯不是臂釧。

給小孩兒當手鐲還差不多——那也有點小。

姬未湫往拇指上套了套,有點大,他又聯想到姬溯的手……扳指嗎?那也太大了,而且金環太窄了,只有小拇指寬,扳指至少要有一指半寬。

難道上面有機關可以收縮?

姬未湫對著夜明珠仔細看了看,夜明珠的光芒有限,終究是達不到正常燭火的亮度,他在內部摸了一圈,沒摸到什麽,又在外面摸了摸,將每一顆紅寶石按了過去,只聽見哢擦一聲,金環順著他的力道絲滑的往內聚攏,順利地卡在了他的食指上。

哎嘿,這個他喜歡!

姬未湫欣賞了一番,決定把這玩意兒撈走,他這個人就是很俗氣的,對這種金子加寶石的組合沒什麽抵抗力。其他抽屜他又都看了看,確定沒有其他東西後想著在這裏逗留的時間也差不多了,不能讓慶喜公公在外等太久,便出去了。

慶喜公公瞧見他出來,頓時松了一口氣,倒不是怕別的,而是怕他在裏頭出什麽意外。他笑問道:“殿下可挑中了什麽?”

姬未湫道:“看中一枚戒指。”

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右手,慶喜公公見了也有些暗暗稱奇——這戒指的款式一看就不是聖上的喜好,反而是殿下的喜好。

殿下曾經賞了小卓一個臂釧,就與這戒指有些相似。

姬未湫一邊往外走,一邊與慶喜公公核對要帶出去的東西,不必他們搬,自有人會負責,三言兩語之間出了地宮,姬未湫長吐了一口氣,搓了搓胳膊說:“下頭還怪陰氣的。”

慶喜公公讚同這一點:“正是寒冬,殿下若是無事,不妨去雲池宮泡一泡,也好驅驅寒氣。”

姬未湫隨口道:“之前皇兄將甘泉別苑賜給了我,結果到如今也沒機會去幾次。”

他要是不入朝當什麽閣老,他現在不知道有多快樂!大冬天就住到甘泉別苑去,那裏依仗著溫泉眼,氣溫高又濕潤,跟春天沒什麽區別!

慶喜公公安慰道:“莊子已經是殿下的了,總會有機會的。”

慶喜公公有時候也覺得聖上對殿下有些過於嚴苛了,倒不是日常所需,殿下日常所用一應都是按照聖上的供應來的,只是有些形制不好逾越,但其他的都與聖上一般。

他是覺得殿下接近弱冠,又早已出宮建府,如今日日被扣在宮中,在聖上眼皮子底下過活。伴君如伴虎,殿下雖是聖上幼弟,但難免也有不自在的時候。

好幾次殿下被訓斥,他也覺得看不過去,可越是那等時候就越不能求情,他見殿下有時候也不喜歡待在聖上身邊,可有時候瞧著又喜歡得緊——左右是兄弟兩,殿下又是聖上一手撫養的,兄弟兩拌拌嘴隔一會兒又好上了也是正常。

姬未湫點了點頭,回了慶喜公公一道回了清寧殿,他還要去問姬溯要那副瑞鶴圖。

姬溯果然還是一如往常的在看折子,今日上午吩咐了顧相辦事,下午的內閣議事就開不了了,姬未湫行了禮,正打算開口呢,就聽姬溯道:“坐。”

姬未湫一怔,以往姬溯賜座,都是先說免禮的,今日幹脆直接扔了個‘坐’字出來了。兄弟兩人之間還算是有默契的,姬未湫也沒開口,自顧自的坐下喝茶休息,姬溯也未發問,直到他手中這一本折子批完,姬溯方道:“可有喜歡的?”

姬未湫三兩步到了姬溯跟前:“皇兄,我要那副瑞鶴圖。”

“眼光不錯。”姬溯頷首,半點不舍都沒有,耐心地問道:“還有嗎?”

姬未湫揚眉道:“沒逛完,下次再去。”

姬溯頷首,“也好。”

深宮無趣,叫他有地方玩玩也不錯。

姬未湫想起什麽,舉起了自己的右手:“還有這個指環,我一眼就看上了,皇兄也賞給我吧。”

姬溯眉目微動,他定定地看著姬未湫,居然一言否定了,他道:“不適合你。”

姬未湫有些奇怪,他根本沒想到姬溯會拒絕,這東西也就是放在了地宮裏才顯得特殊,他王府裏就有一大把。

而且他不適合個屁啊!他日常用的配飾都是這個風格,怎麽會有不合適這個說法?他揚眉道:“難道這是皇兄心中所愛?所以才不舍得給臣弟?”

姬溯側了側身,姬未湫還未反應過來,便見姬溯一手搭在了他的後頸上,將他壓了下來,姬溯捕捉到了他的唇瓣,深深地吻住了他。

嘴唇貼合在了一處,兩人的鼻翼親昵地摩挲著,姬溯吻得很溫和,帶著一種從容,偏偏就將姬未湫吻得喘不過氣來,他引導著他的呼吸,一點點的將空氣送入他的身體,又輕描淡寫的掠奪走。

姬未湫只覺得耳朵都在發燙,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坐到了姬溯的腿上,姬溯環著他腰,扣著他的頸項輕輕地啄吻著他的嘴唇,姬未湫微微張著唇喘息著。

姬溯捉住了他的右手,摩挲著那個指環,平靜如初:“脫下來,不適合你。”

姬未湫不明白,他疑惑地看著姬溯:“一個指環而已,為什麽?”

姬溯忽地捏著那個指環,指環機擴受到力道,緩慢張開,從姬未湫的食指上脫落,姬溯拿著它,糾正了他的措辭:“不是指環。”

“你不會喜歡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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